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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波随笔丨1月18日,林风眠在重庆也在上海
陈海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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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政协联线 | 2020-01-18 15:57 字号
也是1月18日,不过是75年前。1945年的今天,林风眠在重庆参加“现代绘画联展”。那年,他46岁,距离他发表《致全国艺术界书》,已过了春秋18载。这18年对林风眠来说并不容易,从杭州辗转到重庆,从留洋归国后的满心抱负到曲高寡众的连续失意,一切都在改变,除了他的理念和画笔。
这场齐聚林风眠、关良、庞薰琹、赵无极、朱德群等13位艺术家在内的“现代绘画联展”展出了百余件作品(也有人说83件),是中国在抗战期间仅有的一次现代风格画展,却可能也是中国现代艺术史上“最被遗忘”的展览。除了偶见一些文章提及“这是一次重要的现代艺术展览”和几条当年报刊的短新闻外,几乎就没有留下更多相关的图文资料了。其实直至今日,比之别的艺术大师,林风眠的“曝光度”似乎都显得异常低调。
于是,特别挑了这个日子,从两会休息的间隙抽空去拜访林先生。“灿若晨星——林风眠特展”正在程十发美术馆上档中,巧合的很有仪式感。似乎在说,先生,我们还记得。
馆内的观众并不多,还有着新馆子的味道。我没有坐电梯,选择走台阶。这几天上海有些阴雨,透过大落地和顶棚玻璃,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和馆外汽车无声驶过只用尾灯划出的红线,心里想着,也是适合看林风眠的天气呀。
三楼到了,远远隔着玻璃大门就能见到印在前言板上的、林风眠先生的相片,前言板的另一侧是他的一幅《鲜花》,火红火红的,和黑白色的人物照产生了巨大反差。我想这可能是布展人的刻意设计,或者他也是想借这样的设计,为林风眠先生的个展、代我们每位粉丝献上一束花。
这是一个下沉式的展厅,我选择从左侧的楼梯下去。墙角边先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段话,“艺术运动有两点很重要,一是社会艺术事业,如建设美术馆及大规模的展览会,使社会方面能得到接近艺术的机会,艺术亦能影响到人类的生活,促成一种新的倾向;一是艺术教育,如设立学校,为养成艺术上创作的人才,产生丰富的作品,使社会艺术事业有基础,有充分发达的可能。”
读着句子,心里有种被猛然击中的感觉。想起前两日应勇市长在年度工作报告里还提到的,在加快建设国际文化大都市的进程中,要提升市民文明素质和城市文明程度,要提升文艺创作的影响力,加强文艺人才梯队的建设。多少年了,艺术运动、艺术复兴仍不过时,我们还未取得成功,好在,我们也真的越来越懂得、越重视。
林风眠一直是新艺术运动的倡导者,他锐意于革新艺术教育,呼吁中西文化展开交流。他组织北京艺术大会,他坚持请彼时的“民间画师”齐白石登上讲台,聘请法国教授克罗多讲授西画,他喊出“提倡全民族的、各阶级共享的艺术”之口号。他满心渴望见到中国现代艺术胸怀大局,更有个性、更有独立创意、更有新精神,成为象征民族复兴的希望。就像他曾说的,“从历史方面观察,一民族文化之发达,一定是以固有文化为基础,吸收他民族的文化,造成新的时代,如此生生不已的。”一语中的,精辟!
展厅里的画并不多,主要是林风眠20世纪40年代到70年代的作品,但各个题材皆有涉猎,展现了他中西合璧的艺术风格、至臻至善的艺术境界。有他40至60年代最爱的静物题材,也有他的仕女、孤雁和白鹭。
几乎一半作品都用了感应灯,慢慢靠近,灯慢慢亮起,照在那些色彩上,那些色彩、线条都说起话来。人常说林风眠的作品有种孤寂感,但我更想把它形容成一种降噪感,看着他的画,一种空旷的宁静,一种深邃的坚忍。
在每一个转角的墙体上,都有一段先生的话,比如“从个人意志活动的趋向上我们找到个性,从种族的意志活动力的趋向上我们找到民族性,从全人类意志活动的趋向上我们找到时代性。”如果你去到展厅,建议你也读一读,相信必然能获得许多启发。
责任编辑:张奂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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