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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民在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
郑瑛/政协头条  
来源:政协联线 | 2023-05-22 20:56 字号
昔日上海大通里弄口
中共中央秘密印刷厂旧址 (资料图片)
1925年冬,在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的毛泽民(毛泽东的弟弟)奉命来到上海,担任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经理,他出色地担负起党的“出版印刷发行之总责”。
在培德里设秘密机关
中共三大后,为了进一步宣传马克思主义和党的政策、任务,中共中央决定继《向导》周报、《新青年》季刊之后,再出版《前锋》月刊,并在上海建立一个公开的出版发行机构。于是,在绍兴县立女子师范学校执教的徐白民被选调到申城,主持宣传工作的瞿秋白向他布置了具体任务。徐白民曾回忆:“之前,党在上海有一个公开的发行机构,叫新青年社。该社自被法捕房封闭后,迁到广州,在广州展开活动终究不及上海方便,但是,迁回来就不能再用原来的名称,也不能设在租界里。因此,党决定另起炉灶,在华界找个地方开一家书店,这就是上海书店。”毛泽民抵沪后,他作为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经理,对上海书店的工作自然特别重视。
此前数月,党组织在申城已有中兴印刷所和文明印务局,他一到上海就加强管理。毛齐华曾回忆:“中兴和文明两厂的负责人是倪忧天。我是具体经办人”“不久,召开了有两厂各部负责人参加的民主生活会,起因是有些同志对倪忧天遇事不与其他负责人商量,自己说了算有意见。中共中央出版局的负责人郑超麟、王若飞、毛泽民、彭礼和到厂出席了民主生活会”。
1926年夏,党组织把上海杨浦怡和纱厂工会骨干、中共党员钱希均派到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,做毛泽民的助手。那时,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秘密机关设于上海新闸路培德里(后为新闸路565弄)的石库门房屋(原建筑已不存),毛泽民在此见到这位年轻女工,语重心长地嘱咐:“我们这个发行机关是党的宣传部门的咽喉。你除了做好报纸和书刊的发行外,还要担任地下交通工作,到中央机关和领导同志的住地传递秘密文件。要记住,安全、保密是一条重要纪律。你要尽量减少社会关系,少与外界来往,要保证党中央和我们这个机关的绝对安全。”两人志同道合,最终成为一对革命夫妻。
毛泽民、钱希均这对革命伉俪曾寓居上海大通路大通里(后为大田路331弄,原建筑已不存)。1926年11月,毛泽东担任中共中央农委书记,来沪主持制定《目前农运计划》时,也住在这里。
到任一年成绩斐然
那时,毛泽民化名杨杰,时而穿长衫马褂,时而是西装革履,常以印刷公司老板身份为掩护,忙于筹措出版印刷急需物资。
上海书店的主要任务是出版发行中共中央机关刊物,如《向导》周刊、《新青年》季刊、《前锋》月刊等,以及团中央机关刊物《中国青年》周刊等。此外,该店曾重印新青年社、人民出版社的出版物,并陆续出版一些新书,其中有瞿秋白等的《社会科学讲义》《社会科学概论》《国外游记汇刊》《新社会观》,恽代英等编的《反帝国主义运动》《平民千字课》,施存统的《世界劳工运动史》,李求实编的《革命歌声》,沈泽民译的《恋爱与道德》,杨明斋的《评中西文化观》,蒋光赤的诗集《新梦》等;还陆续推出《将来之妇女》《唯物史观》《马克思主义浅说》《关税问题与特别会议》《青年工人问题》《显微镜下的醒狮派》等6种“中国青年丛书”,《不平等条约》《中国关税问题》《反戴季陶的国民观》《论北伐》等4种“向导丛书”,合计超过30种。该店不少出版物均由党内同志编写,装帧讲究,销量较大,如《马克思主义浅说》屡次重印。
毛泽民根据工作需要,不仅及时对申城发行网络进行调整,还四处奔波使外埠分销处延伸至全国20多个城市,连巴黎、柏林也有上海书店的代售处。这样一来,出版物尚未印刷即能收到上千元预付款,他得以用这些钱缓解资金的紧缺。
上海书店的影响不断扩大,反动军阀当局感到不安。1926年春,淞沪警察厅将该店查封。《中国青年》周刊对此予以抨击:“直系军阀孙传芳以煽动工团,妨害治安的罪名加之本刊,因而封闭受本刊委托代收发行兼编辑通信的上海书店。军阀以武力摧残我们,适足反映出中国革命运动之进展。然而革命的势力是摧残不了的:从此本刊将益自策励,领导青年作革命的斗争,我们被军阀的摧残,或者增加了读者对我们的信心。我们希望读者与我们的努力,能战胜一切压迫与黑暗。”毛泽民很快在上海宝山路、宝昌路口找到新店址(原建筑在1932年“一·二八”事变中毁于日军炮火),以宝山书店名义继续发行革命书刊。同年秋,他将上海书店存书全部运往汉口,于 12月建立长江书店(由苏新甫负责具体业务),该店所登广告中明确表示“继续上海书店营业”。
毛泽民刚接手工作时,掌握的资金仅70多元;他到任一年,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内部结算已盈余逾1.5 万元,中共中央机关会计核查得出的结论是财、物两清。
巧妙摆脱密探纠缠
1927年2月,毛泽民又建立上海长江书店(位于原宝山书店)。从3月31日开始,上海《民国日报》和《时事新报》等多次登载《上海长江书店启事》:“本店现受《向导》社、《新青年》社、《中国青年》社委托为上海总发行所,经售一切关于革命书报。现设总店于本阜(埠)闸北宝山路宝昌路口,分店则设于本阜(埠)南市西门中华路(即共和新影戏院隔壁)。”随着革命形势发展,毛泽民积极拓展出版发行工作,使党刊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读物销量猛增,如《向导》周刊发行量就达8万份,《共产主义ABC》半年内便在全国销售3万余册。
1927年“四一二”反革命政变后,毛泽民接受党组织委派,担任汉口《民国日报》总经理。大革命失败后,他曾返回湖南准备秋收暴动。同年11月,他重返白色恐怖下的申城,仍从事党的出版发行工作。
1928年年初,毛泽民在上海爱而近路春晖里(后为安庆路409弄,原建筑已不存)建立党组织最大的一个印刷机构——协盛印刷所,专门印刷党的文件,以及中共中央机关刊物《布尔塞维克》和党内刊物《中央通讯》。他曾以多种伪装封面来迷惑敌人,以确保中共中央机关刊物安全送达党内同志手中。
毛泽民清楚地意识到,欲顺利完成繁重的印刷任务,除了需要印刷设备,还得物色一些具有政治觉悟、严守组织纪律的印刷工作骨干。为此,他从家乡韶山找来几位革命青年充实力量,其中有毛特夫、毛远耀等。
1928年12月,因密探怀疑协盛印刷所印“赤色刊物”,毛泽民突然被抓走,但他泰然自若,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为赚钱而搞印刷。密探见弄不出什么名堂,就企图敲竹杠,索要大笔“罚金”;他随机应变,假装讨价还价,并表示可去设法筹款。密探觉得反正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”,就将他暂时释放。按照党组织“必须转移”的指示,他在上海《新闻报》登载出售印刷设备的启事,又在门口张贴拍卖布告,以麻痹密探;与此同时,暗中加紧拆卸印刷设备,隐藏于别处。隔了几天,密探前来取款,不仅找不到“杨老板”,连机器设备也无影无踪了。
再度奋战于黄浦江畔
1929年年初,毛泽民与毛特夫、毛远耀等带着印刷设备搭乘一艘货船,前往天津。此前,毛泽民已与留沪同志商定,在上海康脑脱路762号另建华兴书局(曾使用春阳书店、启阳书店、浦江书店等名称),它曾印刷、发行《共产党宣言》《国家与革命》《资本主义之解剖》《世界职工运动概况》等一批书籍。
不久,毛泽民在天津英租界广东道福安里4号(今唐山道47号)一座青砖楼房建立印刷厂,将印刷设备迅速安装好,并挂出华新印刷公司招牌进行掩护;他又另租一所房屋,作为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秘密机关。毛远耀曾回忆:“当时,印刷厂的旁边是一块空地,行人少。一边是绸布庄,后面就是稻田,无人来往。出于秘密工作的需要,毛泽民等人对院内外作了巧妙的布置。印刷厂的一边开了个布店,用布裹住纸,掩护印刷需要的纸张;一边搞了个家具维修门市,专门监视外来人员。一楼右厢房设接洽外来业务的柜房,柜房内设办公桌,桌下有暗铃。侧厢房作机房,设印刷机3台。”这个秘密印刷厂在天津两年中,印刷了大量党内文件和书刊,由于毛泽民严格管理和小心谨慎,它一直未被敌人看出破绽。
1931年年初,毛泽民根据党的需要,再度来到申城,与瞿云白、钱之光一起在沪筹建党的秘密印刷厂。钱之光曾回忆:“这个厂在齐物浦路周家嘴路元兴里146号至147号。印刷厂有两楼两底的两幢房子,紧紧挨在一起,对外是两家,即一边是印刷厂,一边开了一个绸布庄。瞿云白负责印刷厂内部的工作。我负责印刷厂对外的工作,同时还管理绸布庄的事情。我那时化名徐之先,由毛泽民同志领导。”4月,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之一的顾顺章叛变,秘密印刷厂转移到上海梅白克路(今新昌路)99号。
这时,毛泽民已辗转进入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,历任闽粤赣军区经济部部长、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财政委员会委员兼国家银行行长、闽赣省苏维埃政府财政部部长、国家对外贸易总局局长等职。中央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后, 毛泽民担任中华苏维埃工农民主政府国民经济部部长;1937年4月,他又曾抵沪执行特殊财政任务,负责支取、兑换、转运国际友人支援中国人民抗日斗争的巨额援助。
责任编辑:杨一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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