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委员素描|邓伟志:行走在社会科学的创新路上
李禾禾/政协头条  
来源:政协联线 | 2019-03-22 13:27 字号
今年80开外的邓伟志,曾担任民进中央副主席、全国政协常委、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、中国社会学学会副会长等。
研究社会敢于担当
1960年,邓伟志从上海社科院经济系本科毕业,先是分配在上海社科院学习室工作,后调入中共中央华东局政治研究室学习组工作。他的主要任务是调查社会和研究列宁思想。为了了解社会和开展工作,他曾与农民“同吃同住同劳动”,与炼钢工人一样在炉台上战高温,与码头工一起扛大包,与纺织女工一同穿梭织布,和工人技术人员一起探索计算机技术。
1978年6月,中国著名哲学家杜任之先生率先提出恢复社会学,胡乔木、于光远主办的首期社会学讲习班,给邓伟志带来了思考:社会学对中国真的不可缺少吗?当他正在疑虑时,著名法学家曹漫之和郑心永鼓励他参加社会学学会。曹老还鼓励他说:“你1960年发表在《学术月刊》上的《改善人与人的关系》就是研究社会学的。”
投入社会学教学与研究后不久,邓伟志觉得中国确实需要社会学,而且也有了心得与体会,尤其是他研究家庭与社会的关系,并在报刊上发表了一些相关文章后,使他兴趣更加浓郁。著名新闻学专家、时任复旦大学分校校长的王中邀请邓伟志在复旦大学分校兼课。
邓伟志喜欢创新,经过研究和调查,他在国内第一个建立了妇女社会学专门学科。他一口气写了三本妇女学的书,并带着出版的这三本书送到在北京举办的世界妇女大会会场,读者反响甚好。后来,妇女学正式成为中国社会科学研究的一个组成部分。邓伟志被选为中国妇女理论研究会副会长。
敢碰敏感问题是邓伟志的秉性,他曾连写两篇文章提出“敏感点应当是理论生长点”,明确表明自己不回避敏感点。他曾在《社会科学》杂志上发表《马克思主义多样化问题》,认为不同国家结合本国实际运用马克思主义是各美其美,各有特色,这样才能产生马克思主义的不同流派,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。
在研究社会学的同时,邓伟志感到在我国处于百年未遇之大变革时期,改革既是推动历史前进的火车头,又是调整社会各阶层利益的平衡器。于是,深圳特区改革伊始,他就去进行考察和调研。他认为,深圳的意义不仅在速度和有特殊政策,更重要的是突破了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,所以,“深圳还应该是我国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窗口”。他当时建议,深圳应该继续在“特”字上做文章,在理论研究的政策上、内容上、学风上和理论研究的方式、手段上都能“特”起来。
邓伟志对改革开放既投入满腔热情,又进行客观冷静的思考。不久前,他撰文认为,改革学是以改革为研究对象、探讨改革规律的科学。中国40年的改革既一以贯之,在各个进程中又有特点有侧重,可以划分为若干阶段。研究改革可以从目的意义、战略战术、经验教训、演化历程、评估标准各个角度进行,所以是具有中国特点的学科。而由于改革涉及经济、政治、文化、社会、生态文明等方面,而这几个方面包含结构、机制、规范、法律、道德、理念、政策、管理方式等内容,所以改革学理论的学科化是改革和继续改革成功的先声。他还提出了改革学的“八大规律”:目标守恒律、一改百改律、贫富均衡律、快慢有节律、进出有则律、内外有别律、多样包容律、上下一心律。这八大规律被《北京日报》等多家媒体转载。
跋山涉水硕果累累
从20世纪60年代迄今,邓伟志写了一千多万字的各类文章。24卷的《邓伟志文集》也已经出版。
丰硕的成果与他夙兴夜寐、披星戴月地读书不无关系。1960年冬天,他下乡,不便在农民家里读书,于是他跑到几个坟墓中间,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读。他有多个城市的借书卡,走到哪里,只要时间允许,一定会去图书馆。有一年,为了一个课题,涉及孤本、珍本,图书馆不允许图书出馆,只同意在馆里看。征得图书馆同意,他与另外两位学者进驻图书馆,在一间宽2米、长10多米的房间里,用一个多月查阅了资料。
成为一名社会学家,与邓伟志不畏艰险行万里路考察也不无关系。他记得,有一年,为了考察滇东南的少数民族,必须经过横断山脉。山高水急,急流水深到胸口,且坡度大、冲力大,结果他就靠抓住少数民族兄弟在两岸之间拉着的长长绳子,越过急流。他还曾用手摸着由四条铁链组成的铁索桥,匍匐地爬过滔滔的岷江。他还记得,有一年,为了了解广西柳城县的巨猿洞以及壮族民众的生活,必须爬山南一块笔直的30米高的大石头。为了节省时间,壮族兄弟一大早先从北坡艰难地爬上去,然后由他们立于洞口,向南面放一根粗绳供邓伟志抓住向上爬,再放一根细绳让他扎在腋下和胸口,这既是作保险用的,也是用来被提着向上爬的。结果,他们爬了20来分钟,才见到了在向人类进化过程中半路消亡、被称为人类“叔父”的巨猿化石。邓伟志记得最清晰的是为了见苦聪兄弟,到苦聪人的聚居处要经过密林,密林里充满荆棘,连马都不肯走。他与同行者穿着帆布靴,带着蛇药,但想不到树上的蚂蟥(水蛭)比蛇还厉害,它们会掉进人的衣服在脖子上吸血,而人却感觉不出。这就要求每走一段路,便要找片空地,把衣服脱下,互相看看有没有蚂蟥在吸血。穿密林需要一个多小时,彼此要停下来打上五六次。全国56个民族,邓伟志访问过40多个。
2018年4月,已经80岁高龄的邓伟志去了玻利维亚,并登上海拔4500米的危险之路。在危险之路上,他喘不过气来,步履维艰,本来完全可以走回头路,可他还是留下来,请印加人介绍情况。作为社会学家,他去过60多个国家,绝大部分是自费去的。他还与162个国家的人握过手、聊过天。2018年被评为上海市统战先进个人的他,最近还准备出版一本300页的书——《与百国百姓在一起》呢!
责任编辑:张奂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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